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晓凡的哀伤 - 无图版

hcjjixie --- 2013-07-25 19:16:3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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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晓凡的哀伤

  凄厉的警笛声由远而近,破钟旁的人们开始安静下来。很快,刺耳的刹车声在耳旁响起,随着快步赶过来的警察和医务人员的身影,十数双眼睛又齐刷刷地看向躺在地上的雨航。

  晓凡蹲坐在雨航的身旁,满是泪痕的脸上神情呆滞,木然地看着快步走来的白大褂们,没有一点要挪开的意思。散乱的长发随风而起,伴着暗淡的眼眸,更是显得楚楚动人

  一个高瘦的警察来到近前,威严的目光掠过众人,紧闭的嘴唇如刀削一般,只是大手轻轻一挥,身后那那警察和白大褂们便紧张地忙碌起来。

  围观的人们早已随着警戒线的设立退了开去,现在在雨航的近前,除了晓凡就剩下那些忙碌的警察和那口破烂的古钟。古钟就在离雨航不到一米的地方,它的旁边有一块浑圆的石头,静静地躺在草丛里,在石头的旁边,有一个被草皮隐藏的洞穴,一只土拨鼠正趴在洞口,偷偷地窥视着半蹲在地上的晓凡,小爪子还不时地挥动一下,给人一种极为灵动的感觉。

  白大褂走过来伏下身子,仔细地察看了雨航的身子,又用手翻开了雨航的眼皮,只是轻叹一声,微微摇摇头,便站起来一步一步地退了开去,转身对着那高瘦的警察小声说了几句,又回头看了看场中的晓凡,再一次摇摇头,长叹了一声,便默默地站到了那警察身后。

  "姑娘,请节哀,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吧。"一个有点发福的警察来到晓凡面前,面无表情地说道。

  晓凡没有说话,也没有起身,只是再次俯下身子,将要把嘴唇印在雨航唇上的时候,站在她身旁的警察皱了皱眉,严肃地说道:"姑娘,请不要妨碍……"话音未落,只听身后一声惊叫,紧接一声沉闷的钟声传出,虽然极为短促,却也让人不由得一阵骚动。

  那警察自然也是一顿,扭头看了过去,只见一个手拿相机的矮矮胖胖的警察仰白四叉倒在那里,头撞在了那口破钟上,咧着嘴,显得极为狼狈。一只土拨鼠迅捷地在他身下一掠而出,转瞬不见,那块浑圆的石头在一个半尺多深的土坑旁轻轻地晃动着,一些发黑的腐土散落在坑底,隐约还似有一个黑幽幽的洞口,也许就是那只土拨鼠的巢穴。

  ……

  那警察满脸通红地站了起来,看了眼脚下的石头,苦笑着摇摇头,略带羞恼地一脚把石头踢到了坑里,整了整手中的相机,便又忙碌起来--石头跌入了坑底,调皮地打了个旋儿,不偏不倚地落入了那个黝黑的洞口,竟然没有发出一丝的声息。

  晓凡轻吻着雨航脸上的泪痕,脸上有一种让人难言的凄切--她缓缓地站起身来,看着躺在地上的雨航,如玉般洁白的贝齿紧咬红唇,一缕鲜红从唇上渗出,更是显得凄楚动人。

  "雨航,难道那真的是你的本心?还是我真的伤了你?我没想到,真的是没想到,你竟然……你知道,我不会放你一个人走的,无论何时,无论何地……我不会怪你,也许你有苦衷。虽然,昨天我说了那么多,不过,这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,还是就那样走了……"

  "你可还记得,当初我们在泸沽湖畔……'以清纯的湖水为誓,以圣洁的神山为凭,你我心神相通,愿以清纯的湖水荡涤尘埃,奉请圣洁的神山护持心灵,迎着朝阳,踏着彩霞,心相连,手相牵……生生世世,永远向前。'"

  晓凡叹了口气,眼中现出了一丝决然,带着满脸的泪痕对着身旁的警察凄然一笑,便无力地闭上了眼睛,两行清泪挂在脸上,在午后的阳光下更是让人心伤。

  "姑娘,请节哀,麻烦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,好吗?"警察依然面无表情。晓凡静静地站在那里,慢慢地双手合什,微微地点了下头,轻轻地抬起了左脚……

  突然一个警察结结巴巴地了起来:"陆警官,快看,那儿怎么了?"顺着他的手指看去,只见方才那块石头滚落的坑底,一个杯口粗的淡青色烟柱涌出,扶摇直上,并发出了咝咝的声响,在空中,迅速地凝成了一块乌云,并快速长大,一时间便形成了压顶之势。快速地向着众人扑来。只一刹那,被警戒线围拢的区域便成了一团漆黑……

  黑暗中,一个威严的声音大声叫道:"镇静,大家不要慌,一定要保持镇静!!听我口令,所有人,向后转,认准一个方向,起步走!!1随即在一阵嘈杂过后,便有着整齐的脚步声,沿着不同的方向,向远处散去。

  天上没有了太阳,在一片漆黑中,晓凡并没有移动脚步,她紧咬着红唇,凭着感觉,再次伏下了身子,摸索着雨航那冰冷的脸庞,悄悄地划破了自己的喉咙,把头深深地埋在了雨航胸前:"雨航,为什么你会这样?难道你真的忘了,我们曾经的誓言?……"晓凡喃喃着,"难道,这世界就真的……"

  就在此时,一声宏大的钟声骤然响彻天地,然而,钟声未落,一个清冷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,随着那声调的起伏,一丝丝光亮在黑暗中闪现,只一瞬间,这世界竟然变得一片光明,熙熙攘攘的人群昭示着这世界的繁华,高大的建筑、宽阔的街道、七彩的霓虹……

  雨航就站在那街道上,微笑着向晓凡招手,晓凡笑颜如花,轻灵地来到雨航身旁,抱住了雨航的脖子,一阵狂吻,"雨航,你可吓死我了……

  时间在嘀嗒声中过去,经历了各种欢乐的晓凡喜不自胜,在那声音的引导下不能自拔……

  鲜血汩汩而出,浸润在雨航的身上,淡淡的红光渐次自血色中升起,慢慢地,与那漆黑纠结在一起,在无尽的黑暗当中,犹如一条鲜艳的丝线,虽然极其脆弱,却也连绵不断。

  那血在雨航的身下化作了一条小溪,慢慢地流到了那口破钟下,沿着钟壁上的泥土,一点点往上攀升。一个个细小的花纹染上了血色,淡淡的红光开始在钟壁上泛起,一点一滴,一丝一缕,蓦然,钟声再次响起,地面开始巨烈地摇晃起来,一阵阵低沉的吼声从地下传来,在这孤寂的世界里,显得是那么突兀。

  光明的世界里,天色已晚,就在晓凡、雨航二人将要进入一间华丽的建筑之时,突然间天摇地动,空中飘荡的那缕清冷的神音嘎然而止,七彩霓虹瞬间消失,那世界也如风般消散,雨航也当即放开了晓凡,随着那消逝的世界,眨眼便没入了无际的黑暗。

  ……

  晓凡终于停止了呼吸,一抹极淡的金光飘逸而出,慢慢地凝成晓凡的样子,看了眼血泊中的二人,便在空中扭曲起来,显得如此纠结,最后更是化为了三个暗淡的大字:"你--真--狠--"便快速速消散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。

  钟声再一次响起,却是显得极为悠长,那拢在钟壁上的红光也骤然爆裂,化成一条条血红的光箭,在钟声中破空而去,紧接着,那破钟也腾空而起,刹那间便化为一点荧光,消弥于无形。

  几乎同时,黑暗中发出了一声冷哼,那乌云便应声消散。废弃的小巷中依然充满着午后那明媚的阳光。

  然而,惊魂未定的警察们从黑暗中显露出来,尚未来得及品尝喜悦,便再次陷入了惶恐当中--他们所有人,仍然在那警戒线包围着的地方,然而,却没有了尸体,也没有了那令人心伤的姑娘……

  阳光下,依然是废弃的小巷--颓败的房屋在风中吹着口哨,几棵有些枯黄的大树还在无力地摆动着枝条,只是没有了古钟,便更是显得清冷、空旷。

-- 结束 --